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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写,写点啥? ——在一次知青聚会时的发言 | 余杰

时间:2025-02-18  【原创】       阅读

为啥写,写点啥? ——在一次知青聚会时的发言 | 余杰

原创 余杰 阿拉老底子 2025021800:01 上海

阿拉老底子每天呈送精彩文章一组

打开尘封的记忆,寻觅往昔的岁月

叙老底子事  忆老底子人

诉老底子情

为啥写,写点啥?

——在一次知青聚会时的发言

各位知青朋友:

首先要感谢你们的邀请。今天到场的都是原黑龙江农场的上海知青,我是唯一的到云南农场去的上海知青。刚才几位说我们都是69届的,我也是。咱们都是“小学本科毕业生”

说来惭愧啊,你们都说看了我不少文章,早就知道我了。我们都有过知青的经历,这些文章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我很开心。这些年来我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了一些文章,至今已经有1700多篇了。挤干水分,大约1000篇文章还可以看看。现在还在继续写,写到什么时候,自己也讲不清楚。开句玩笑,继续写,动动脑筋可以防止老年痴呆症。

以前没有电脑的时候,我每天要动动笔,那时都是用笔写在本子上的。第一是工作的原因,从云南回到上海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从事文字工作。第二也是从上山下乡开始形成的一个习惯。我那时属于“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什么升官入党根本没有份,唯一老老实实地干活。自己自得其乐,在看书中消磨无聊的时间吧。好在那时我们的直接领导们文化不高,阶级斗争的警惕性也不高,从来不会管我看什么书。所以今天我们曾经在一个连队生活过的同学说,那时大家都认为你最傻,不会干活只会看书。现在看你是对的。其实,我哪有这样的“先知先觉”啊。是一种无奈的生存啊!如今有了电脑,这个习惯依旧如此。只是从笔记本变成了电脑。方便多了。

20076月的时候,我是在办公室里两位小青年的“纵容”下开启了博客。我那时任单位的党委办公室主任,主要就是写文章吧。他们说,你平时写了那么多的文章,开个博客吧。说老实话,那时啥叫博客我一点不懂。平时在稿子上写好文章都是这两位青年帮着打字的。自从开了博客以后,你要回复人家的留言啊,这就逼着自己上网打字,渐渐地可以不依赖小秘书了,于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写博客都是即兴而作的。我称博客是“催命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久而久之你的博客就“杂草丛生”了。所以从2007年到现在我一直在坚持写。生怕自己的博客荒芜了。因为都是即兴写的,这些文章在事后看看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好在是自己的博客,想写什么就写什么,都是一些有感而发的东西。

我在自己的博客里主要是写我们知青那些事情。从20149月开始,《共识网》刊登了我不少文章,到现在大约已经有60篇左右了。因为这个缘故,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网站和微信公众号在转发这些文章,是“臭名远扬”了。加上我的名字与那位跑到美国去的人同名同姓,也是这也是吸引眼球的一个原因。以至于有人在网上问:余杰怎么有上山下乡的经历?有时看到以后很无奈的。

我一直在写我们知青的那些事。为什么?我有一个想法,我们这代人只近代中国的历史上是很奇特的一代人。人们习惯上讲我们是与共和国一起长大的一代人。从懂事开始,我们经历什么呢?一直到今天,都老了,都开始安度晚年了。回过头去看我们这一生走过的路,应该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从国家层面要问,对于我们个人来讲也要问。某一天到了生命终结的时候,稀里糊涂地走了,你甘心吗?要在我们不多的时间里追根寻源啊!举个例子,我们搞明白了为什么会发生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运动吗?为什么会在中国出现这样的事情?就此一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讲清楚的。需要我们这些当事人都来讲述。虽然每个人走过来的路不一样,感受更不一样,但是在找寻根源的时候,可以求得一些共识。

记下这些陈年往事,留下我们真实的声音,应该成为我们这些人最后的一份责任!

我是从云南农场回来的,较多的是讲云南农场大返城的事情。这个月的15日,我在上海见到了当年在云南孟定农场知青绝食的时候绝食队的队长许世虎,人称“虎豆”。他告诉我,在今年清明节的时候,成都和重庆的知青们举办了悼念赵凡老人的纪念会。赵凡的家人也参加了。这使我想起了被誉为“知青之父”的赵凡在生前发出过的感叹:现在没有人研究这些了(指当年的大返城)。老人在临终的时候最后的一句话是问:孩子,你是知青吗?人啊,好了伤疤不要忘记痛的时候。我们今天能够回城,能够坐在一起聚聚,应该记住这些曾经改变我们命运的好人。所以,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一直在告诫自己留下一些我们的心里话、真实话!

这次成都的纪念活动有一个重要的成果。当年云南农场知青返城的事件中,一直有着不同的看法和分析。以重庆和上海知青为主的北上请愿的知青,和以成都知青为主的孟定绝食下跪的知青,对于当时王震接见知青代表以后发生的事情有些分析。北上的知青在王震接见以后,特别是在得到国家农垦总局以及云南省委关于知青回城问题松动的消息以后,处于各种原因,包括保护绝大多数的知青的目的,给王震的写了检查书,下达了复工令。后者在得到了这些消息以后,感到请愿罢工失败了,很难回城了,于是发生了绝食事件,在赵凡来了以后集体下跪请愿等。多年了不少人对于这些事情一直有分歧,有争论。这次在知青纪念赵凡诞辰100周年的时候,当事人坐下来,冷静地实事求是地讲事实、分析原因,达成了共识。他们还准备专题举行一个研讨会,请当事人和专家学者一起来研究这些事情,消除分歧,达成共识。我感到这样做很好,这才是在研究知青的历史。有时想想,现在还有多少人在研究呢?忘记了,在欢乐,在歌颂,这是很悲哀的事情啊!

我想趁着我们这些老人还活着,脑子还清楚的时候,首先要对于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搞清楚。就云南农场知青这件事情,过程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它在当时起到了什么作用?它对于上山下乡运动最终的结束有些什么影响?在这个事件中,为什么会最终取得双赢的结果等等。例如也有人认为云南农场当年的大返城只是为了争取到与插队知青一样的待遇回城,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说法。大家可以看看那段历史,当时云南农场知青大返城的整个过程,无论是当事人的讲述和记录上,还是在各种版本的书籍里,没有一字一句提到插队知青的事情。以云南来讲,那时插队的知青基本都上调到当地的城里了。结果呢,我们一闹都回到了出发地了。印证了那句话,谁笑到最后才是笑的最开心的。怎么是争取插队知青的待遇呢?风马牛不相及的吗。所以,研究历史应该实事求是,应该讲真实的历史。时间不多了,我们应该抓紧了。

感谢朋友们,你们说我这么多的文字可以出书了。说老实话,我对于出书是不感兴趣的。因为在目前的大环境下,你讲了这段历史的真实情况,能够出版吗?上个月底我在看了山东知青朋友寄给我的一本青海兵团50周年自费出版的一本书以后,写了青海兵团当年大返城的事情。在没有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已经有所闻。这次看了以后很有感触。山东的知青朋友告诉我,为了能够印出来,避免一些麻烦,对于当年青藏铁路一期开工仪式被中断的事情只好零零星星地写,只能讲到为止了。自费印书况且这样,你公开出版行吗。你们黑龙江知青管寿义的那本《北大荒十年》审查了多少时间啊,据说还被莫名其妙地撤去了几篇文章。只要有“知青”两个字似乎成为一个敏感的词汇,这就是现状。我们在座的朋友们想一想啊,我们其实是很无奈的。我们不想出书,不想成名,这不就行了吗!

对于知青的话题我还会继续写下去,感到写不完。从最初开始讲云南知青的时期开始,边写边思考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会造成整整一代人不读书的悲剧。于是就看到了“文革”,再从“文革”入手,看到了“文革”前的历次运动。那些“左”的东西是如何肆无忌惮地撕裂和折腾了这个国家。许多东西需要深入地思考下去,写知青上山下乡,又要跳出这段历史来看问题。在这样的思考里,我们可以找到更多的原因。可惜的是,现在还有很多档案没有开放,一些真相还得不到真正的披露。寄希望于我们的后人吧。

现在的困难是什么?我认为是那些至今还在为“文革”叫好的声音不绝于耳。在中央的决议中早就被否定了,现在还有歌功颂德的东西出现,令人深思啊。怎么去否定“文革”,吵架、谩骂,不行。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讲,我们的应该有这样的能力都来讲真实的经历,真实的心里话。我写过一篇文章,说“文革”的雾霾没有散尽。为什么说是雾霾?这个东西它很难用肉眼看得到,但是确实是一种毒,在侵袭你的肌体,在污染空气。雾霾是潜移默化的,渐渐地,在不知不觉中侵袭你、污染你的。包括我们在讲上山下乡问题的时候也是一样。我不一一举例了。上个月我与原来黑龙江农场的知青、《文汇报》记者陆幸生就我们都关心的知青问题、上山下乡的历史等交流了三个小时。我告诉他,我最欣赏的是他讲的那句话:牢记,但绝不歌颂!

所以,我要谢谢大家的一番好意。讲到出书,确实有出版社来与我谈过出书的事情。他们都是在网上看到我的一些文章,希望能够汇编起来出书。我感谢他们的好意。一来自己就这些能耐,这些文字还不值得出书。就是出了,现在还有多少人会静下心来看我们那段历史的讲述呢?二来我问过那些热心的出版社,我的这些文字能不能通过审查?尤其是涉及知青的话题、上山下乡的话题。我理解出版社朋友的一片热心,还是少找些麻烦吧。第三,我的一些还在体制内干活的朋友劝告我,等你完全退休了再考虑出些书,留作纪念。大陆不行,港澳台总可以吧。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得。

说到我4年前的那十本书,里面讲了不少云南农场知青当年大返城的事情。有事件过程的记录,也有不少评述类的东西。要谢谢到江西插队的知青朱盛镭先生,原来我一直写“云南知青大返城”。经过他的指正,准确地应该写“云南农场知青大返城”。那十本书是我在2012年底退休前印的,这十本书已经送了上海知青资料研究中心一套。当时印了50套,结果没到一个月就没有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最后的一套了。当时是我的女儿刚生了孩子,就把在博客上写的文章汇集起来分成十个部分印成了这十本书,作为送给刚出生的外孙女的一份礼物。我在书的扉页上写了这样一段话:“20121018日,凡凡,你来了——我的外孙女。愿你平凡快乐地生活在阳光灿烂的日子,愿你记住长辈们昨天的故事!”我感到很有意义。十本书里九本是讲我们知青上山下乡那些事的。如《云南知青大返城》、《功•罪——以云南知青大返城为例》、《我们知青那些事》、《最后的知青》(这是一个小说,写云南农场知青大返城的事情,最近重新写了,在博客上连载)、《光环》(《光环》这个小说《共识网》已经刊登了。这个小说集里还有一篇《5号里的故事》,去年也重写了,有20万字,最近《共识网》也开始连载了)、《云南日记》、《我的后知青时代》、《阅读笔记》、《随笔•感想》。只有一本是讲我当时在临港新城的事情《梦之城》。因为时间很紧,里面的错误之处很多,只是一个纪念而已,这些都是2012年前的文字。

2012年到现在,我又写了一些。例如《渐渐消失的上山下乡》有14万字,四章,《共识网》已经刊登了前两章;《苦难》有10万字,《共识网》已经分三次刊登了;《致我的孩子们》是写给自己孩子的信,有10万字,《共识网》已也刊登了,刊登的文字在标题上做了改动;还有《感受毛泽东》有6万字。其他还有一些文章,特别是去年对于那个所谓的“知青精神”,我谈了一些看法,大约有七八篇文章吧。都是有感而发的东西,感谢大家的阅读。

不多讲了,不少朋友对我说,你的一些文章带刺。确实,有的文章发出以后,发生过一些事情。有要与我打官司的,说我的批评给他带来了负面的影响。有的要请领导来找我谈话的,说我讲了他们的坏话。还有这样的事情,有人在我的博客里留言,话讲得尖锐一些了,这是人家的言论自由嘛。结果有人居然会“下令”我删除人家的留言,不删除就断开我在某一个知青网站的链接,一副“义务网警”的嘴脸。这样的事情不少,我都是一笑了之。允许你讲话,也允许我不理会吧。所以在曾经的知青群体里,你写什么,讲什么,都是个人的自由。你可以讲青春无悔,也应该允许我讲青春有悔。可惜的是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不讲理的谩骂。你有理就讲出来啊,写出文字公诸于世啊。没有,只会骂。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代经历了文革以后的一种丑陋,一种后遗症,一种劣根性吧。千万不要传给我们的后人啊!

就讲这些,谢谢。

2016429

鸣谢:余杰先生赐稿分享!

作者简介

余杰,男,生于19521225日。现居上海。

19704月从上海向东中学(原南洋女子中学)69届初中毕业,到云南西双版纳东风农场上山下乡。19792月返回上海,进入上海第三机床厂当工人,后在宣传科工作,1986年入党。先后担任企业党委委员、党办主任、支部书记、车间主任、厂长等职。2002年参加上海临港新城(现为临港新片区)开发建设,担任港城集团行政总监、党办主任。2012年底退休后在浦东新区国资系统发挥余热,从事基层党建工作至疫情爆发为止。自2007年起在网络上刊发有关知青上山下乡问题文章约45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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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农耕民俗博物馆占地660余平方米,地上建筑面积为1800平米,博物馆于2016年9月12日正式挂牌开馆运行,它是滇域农耕文化馆、记忆工坊、知青云南记忆馆、云南特殊教育职业学院(筹)(云南民族民间工艺综合实训基地)三馆合一的综合性博物馆,馆内共分三层:负一层序厅主要展示的是知青云南记忆馆;二层为滇域农耕文化馆,三层为二十世纪初法国农村生活景象老照片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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