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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说我的乡愁

时间:2021-02-12  【原创】       阅读

窗外春雨潇潇,淅沥沥的雨丝很容易撩起游子们的乡愁……

当年,少年不知愁滋味,踏上西去征程,一别万里,才知道白云黄鹤只在云端,不可望更不可及。在三面环山的伊犁河谷,面对崇山峻岭,只身置于穷乡僻壤之间,仰望南飞的大雁,那种乡愁,难以言状。

也曾有过“雄关漫道真如铁”的豪情,但始终没有“迈步从头越”过。曾几何时扯起“造反”大旗,振臂一呼,百十余人徒步冲出“藩篱”,几经辗转周折,风餐露宿,迢迢万里,费时月余,终于像难民般地回到江城。不曾想故乡不再像梦想中的那样温情,乱世之中,已没有游子们的立锥之地,无奈之余,还只有再次远走他乡。

春风不度,前程黯然,多少次梦里被长空雁叫惊醒,冷窗幽幽霜晨月,枯杨衰草边马咽。彼时情景,至今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也曾有过“古道西风瘦马”体验,当破车喘息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茫茫戈壁,真的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茫茫万里,何处是归程?临到探亲假满,还没捂热的亲情,又被离情别绪替代,待到大包小包,手提肩扛挤上西去列车而去的时候,才知道真个的相见时难别也难,西出阳关无故人啊。

昔日场景,刻骨铭心,以至于现在总是梦见“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那种人在旅途的匆匆,不是赶火车,就是中转排队抢“签票”,总是担心赶不上时间,误了归程。醒来临轩长叹,若知原是梦,何必太匆匆,只差把栏杆拍遍!

更有过生离死别,醉卧沙场的痛楚。那是在边境烽烟四起之时,南方战事骤起,西北边防吃紧,老弱妇孺疏散到三线,武器库里的枪也开始发放给那些基干民兵。那阵势,好像明天战争就要爆发,于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三五酒友相聚,将一腔热血付与酩酊大醉,还来个醉里挑灯看剑,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只是那时北极熊虽在边境陈兵百万,可人家却始终按兵不动。那次西北战事未开,这边却虚惊一场,考验了当时人们的心理素质。要若不然,命运的轨迹不知道该如何延续。现在想想,我们这些人命大福大造化大,都该一个个额手相庆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二十一年了,终于回到了故乡!

多少年后,我来到扬子江畔,放眼望去,我仿佛看到天山上在蓝天衬托下的皑皑白雪和浩瀚的戈壁滩上一座座驼峰;仿佛嗅到沁人肺腑而又浓郁的沙枣花与奇香醉人的马奶酒!

在那一瞬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豪爽地一笑而过,一条条彪悍的身影在马背上飞驰而去;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一声声呢喃犹在耳际!

那个遥远的地方,犹如我的故乡。

“无端更渡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我也茫然,到底哪里是我的故乡?人到了这个年纪,竟然又添乡愁!

客居边陲廿余春,      重度汉水惜江城。

故人远在天山外,      诗思从来风雪中;

云横九派家何在?      风满大漠向天问;

环顾四周雨茫茫,   羌笛杨柳谁浅深。

这一辈子,人在旅途,不是江南,就是塞北。

这一辈子,总在别离,不是故人,就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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