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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琦|津沽旧事(一)

时间:2021-02-23   作者:李琦  【转载】   来自于:腾讯网    阅读


文:李琦

责编:飘飘花语




我的姑奶奶叫李义卿,1890年出生在北平,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7岁,那是父亲从甘肃兰州送母亲和我们姐弟四人到天津定居。那时,姑奶奶一家已经从北京搬到天津定居。
姑奶奶一见到我们就心尖宝贝的叫着,按母亲介绍的顺序挨个亲起来。亲到我时我闻到姑奶奶头上的头油味道,我拽了拽母亲的衣说“难闻死了”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姑奶奶那双小脚,从那以后姑奶奶就不待见我,后来的故事就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姑奶奶是那种从小在皇城根长大的老北平女人,衣服总是一尘不染,头发永远锃光瓦亮,老花镜两个圆圆的镜片即使是晚上也闪闪发光。
姑奶奶的“老例儿”多的数不清。什么茶壶嘴不能对着人,什么坐在床沿两腿不能前后摆动。见我坐在床沿的腿摆动就说我是“先踢老子后踢娘,早晚把爹妈踢死”。那时我就想,你就是看不上我这西北来得野孩子。又一想,李玮李珮也是西北来得,为什么见到他们姑奶奶就和颜悦色,这让我愤愤不平。
腊月二十九,姑奶奶威严的指挥大人们贴对联贴吊钱贴窗花。我问姑奶奶:“奶奶,什么叫抬头见喜呀”。姑奶奶少有的和气对我说:“抬头见喜呀就是你出门就能碰见好事,捡个大钱包。” 我又问:“那抬头见死呢?” 姑奶奶大怒,一口的京腔京调冲着我:“放你个狗臭驴屁,猴崽子”。又大喊我的母亲:“你管管小琦这个猴崽子”“写信给他爸,让他爸回来管他”。我那时才知道,北京话骂人原来这么好听。
整个春节姑奶奶都觉得晦气,作为惩罚,停发了我的压岁钱,这时我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
姑奶奶穿衣十分讲究,每天一丝不苟的要对着镜子用篦子细细的整理头发,六十多岁的人了竟没有几根白头发,梳理好后再抹上头油,姑奶奶用的头油是私人祖传秘方“百花香”油。
说来也巧,每天串街走巷推着自行车卖头油的是我同班同学卢周民他爸。有时正在上课时就听见墙外面“百花香来喽”的吆喝声 。大胆的同学就趁老师不备站起来从窗户往下看。看见卢周民他爸推着破自行车又拐进一条窄胡同,这时大家就会转过头去看卢周民,卢周民就把头扎到裤裆里。为这事卢周民回家抗议了很多次。他爸就吼骂他:“兔崽子,就那一片生意好,不去那卖你吃嘛”。
一天放学后我跟姑奶说:“奶奶,卖百花香的是我们同学卢周民他爸”。“是吗?” 姑奶奶挺高兴,卢周民来过我家,姑奶奶也见过他,却不知道卖“百花香”头油的就是卢周民他爸这种关系。我又说:“奶奶,你再买百花香就说我和他儿子是好同学好朋友,能多给您打点呢”,姑奶奶眉开眼笑。
终于有一天姑奶奶又买百花香了,我趁她不注意偷偷在她油瓶子加了不少水,然后又晃了晃,放回原处。转天一早,姑奶奶照例对着镜子用篦子细细的梳头,一边梳一边从小瓶里倒出几滴百花香在手心,两个手掌揉了几下,然后五指张开开始从额头顶上那头发往后抚摸她的头发。
姑奶奶年轻时是个大美人,我见过那张泛黄的照片。

姑奶奶正在陶醉她那稀疏的头发上,突然手停住不动了。右手拇指和食指捻来捻去,又伸到鼻子底下使劲闻起来,镜片后的目光变得狰狞起来。

这个后果很严重,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猜得到。母亲把我揍得差点皮开肉绽,那是记忆中最狠的一次。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李琦,天津散文研究会会员。曾作为天津知青上山下乡到内蒙呼盟新右旗草原放牧多年。先后在大庆油田、北京、天津工作。创作的散文、诗歌、小说散见于国内多家出版社及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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