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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门山反围剿伏击战

时间:2021-03-13   作者:昆明/王曦  【转载】   来自于:腾讯网    阅读

雷门山反围剿伏击战

第一章  雨季密林跳出包围圈

导读:一支刚补充了一批平均年龄不到18岁的佤族新兵、官兵比例为2∶3的果敢部队,担负起掩护遭遇到缅军快六营清剿的主力撤退。……一阵激烈的枪战声后,面对汹涌扑到我们脚后跟的缅军,最后一支突出重围的掩护部队,又接到命令调转马头,速往东面萨尔温江畔的长青山增援 4047部队。……这里的敌人刚堵住,上级命令又来∶ "你部速回解孟洪之危!"

        一支新部队从遥远的佤邦长途跋涉,昼夜兼程开来,这是一支平均年龄18岁都不足的年轻佤族队伍,成立于1969年初,番号为4049,由营长赵尼来,副政委田高峰、张越强带领。他们一到孟基就合并给南下战斗中伤亡惨重、人数稀稀拉拉的4045 和4047两支主力部队,4049这个刚诞生不久的新番号从此取消。我们营成了暴发户,一跃而为缅共人民军中首屈一指的劲旅,拥有五百余众,为残缺不全的各兄弟部队所羡慕。

然而,清一色的汉族部队和清一色的佤族部队相溶之后,马上起了激烈的"化学反应"。以赵尼来营长为首的佤族官兵,和以李德开营长为首的果敢老兵之间的民族矛盾骤然升温。佤族战士大多是还没枪高的娃娃兵,佤族干部们也都是没多少战斗经验却身居要职的青少年。对颇讲究资历的果敢老兵来说,这种后来居上,小孩领导大人,佤族领导汉族的局面简直是奇耻大辱!
果敢老兵极为不服,一律称黑不溜秋的佤族官兵为新兵,加以岐视、责难、虐待,民族情绪尖锐对立。我夹在两派之间很难相处,但我基本同情和倾向弱势群体,因为佤族官兵大多是来自中国沧源的佤族同胞,究其实质,他们中也不乏中、小学知青,只不过被边疆少数民族显著的面目特征掩盖了知青身份而已。我和中国佤族同胞们有共同的中华文化、思想方式和毛时代精神,自然形成同盟,抵制果敢老兵的旧军队陋习和盛气凌人的作派。
我们五七炮排由18岁的佤族排长赵文光带领20多名佤族弟兄加入,人员马上骤增至 40余人。开饭时锅边密密麻麻,睡觉挤得象蹲班房。"冲锋陷阵时也必然壮观",我作如是想。对军事我尚属擀面杖,但人多势众,枪多壮胆,这浅显的常识是个傻瓜也能懂。
 然而一个排里却竟有这么多官,两个排长(汉族排长叫吴新华);两个付排长; 两个排指导员(缅共部队排一级都设指导员,党指挥枪落实得非常具体);两个付排指导员;四个班长;四个付班长。一共是8个排级干部和8个班级头目共16名官,官兵比例为2∶3,即三个兵被两个官统治。而这还不止,头顶上还蹲着两个连长两个付连长、两个指导员两个付指导员八个连官,他们是果敢人连长肖楚良、佤族新连长"东瓜(外号)"、支左指导员李世宣(本族)和佤族新指导员李学新。
营官之众也堪称全军之最,死了的不算,还挂在花名册上的就有十多名。为啥会这么多?主要是缅共连、营干部都有战后请假回家的特权,而且一去就老将不会面,非上级着力根究不会主动归队,这是有意回避掉一些惨烈战斗、艰苦生活和伤残死亡的机会。一到部队行动或打仗,没了主官,上面不得不又临时提拔一批,这就是账面上官越来越多的原由。此情以404果敢老兵队伍最突出。

这时候我最大的感受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官多不压身。大小官员们都在窝里斗,被新、老矛盾,汉、佤矛盾搞得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团结一致整治我几个小兵?然而最怕开会,本来共产党的会就多,更多的是营、连、排、班四级大大小小百十个官,苍蝇蚊子般嗡嗡嗡地轮番训话,争显官威!队列里的小兵们一个个站得头昏眼花,双腿发麻,屎急尿涨。
此乃地域狭小、发展缓慢的缅共人民军一大通病顽疾,我为缅共队伍尽是背手枪的这个水肿病人而疑虑,一副空架子咋对付缅军飞机大炮? 而更现实的忧虑是吃闲饭者众多,而公差勤务,背粮站岗之苦则总是少数小兵在辛苦轮作,背上骑着营、连、排、班四群老爷,如压着四座大山,连我自己都解放不了,还奢谈什么解放全人类?
1970年 6月末,缅共所有部队都撤出了孟基坝子,我们 4045 是最后一支撤离的掩护部队。从孟炭、曼崩顺宽阔的牛车路汹涌杀来的缅军已扑到我们的脚后跟,在与敌人一阵激烈的枪战声中,美如掸族少女般的孟基坝子从此陷入敌手,我们黯然退缩深山老林。
队伍连夜向孟洪转移,半路突接军区电令∶"你部调转马头,速往东面萨尔温江畔的长青山增援 4047部队。"
我第一次饱尝了丛林雨夜急行军的悲苦。我身上除了背包、挎包、水壶、干粮袋和两颗手榴弹外,更大的负重就是枝桠五爪的五七炮架。这种二十多斤重的老式炮架是一个形状固定的钢铁三角框,只能三只脚收拢,体积仍然很大,横背竖扛都不是,只能套在脖子上,用左右两边肩膀边沿勉强担待着走。这种姿势是不能持久的,时间一长,生硬的钢筋铁骨深深嵌进皮肉里,骨头欲裂,只得挺举过头,如抱个大磨盘一样稍携一程。抱不动了又挺举过头套回脖肩;如是者三,埂棱绊倒,一路行军就这样周而复始,呲牙咧嘴地苦苦操作这两个拙劣动作。最恼火的就是别人可以披着雨布行军,我却因频繁地与这个讨厌的蠢家伙周旋而任由漫天飘泼大雨侵淫浇灌,昼夜泡在苦水里,肌肤泛白,嘴青脸绿。我已经沦为"囚徒",直如"水浒"中误闯白虎堂被发配沧州的老先人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头手置于枷中,身体失去了自由,在风雨中艰难跋涉。我与千古落难英雄所受略同,怎一个苦字了得!
千百人马把泥泞的路面踩踏得像玻璃般光滑,特别是上下坡,连蚂蚁蜈蚣百足虫都站不住脚,更何况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注定要人仰马翻。我是一步一磕头,两步一次空中飞人,三步跌到爪洼国,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是在滚。别人摔跟斗还可双手着地取马爬之势,而我头手身子都被钢铁刑具死死枷住,每一跤都是硬硬地摔,一夜到亮两只眼睛都在冒五角星。别人马爬后还能哼哼站起,我头朝下后,那可恶的铁"蚱犸虫(蟑螂)"却死死纠缠着我不放,咬住我满地翻滚。可是,并没有一双所谓阶级友爱之手向我伸出,人人都自顾不暇,谁的情况也不比谁好到哪去,何况,果敢老兵向以自私残忍著称,他们的为人准则是"有命该生,无命该死,谁帮得了谁?""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
及至天亮一看,红绿黄橙青蓝紫,浑身挂彩舞青龙!看战友,小胡子同样惨不忍睹,全身糊满血泥,乍看像枯树老松,仅凭两只尚可微微转动的红眼判为活物。
"你俩谁是谁?"途中,两个背小手枪的官惊讶地辨别我们,问。"报告首长,我叫王山,他叫……"想敬礼,却抬不起手来。"报告个鬼!难道你眼睛也掼瞎了?"此官声音嘶哑如鸭,斥道。咦!听出来了,是娇嗲的女声,原来是两个干姐妹嘛!"哈哈哈哈!彼此彼此,大水冲倒龙王庙,虾兵认不出蟹将喽!"任你怎样张开想象的翅膀,也不可能猜到这两个青面獠牙如僵尸一般的泥塑是两个花容月貌的佳人,战争糟蹋人太甚!
最难熬的是凌晨4、5 点钟,人困马乏,急速前进的队伍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睡眠状态,每个人的脚步都只是下意识地机械移动,有人摔滚在地马上鼾声大作。前面的人停下,后面的人就会一个接一个狠狠撞到前人背上,滑坡处,队伍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哗倒地。
终于迎着枪炮声爬上了风雨迷茫的长青山,山下就是怒水滔滔的萨尔温江,江对面就是这支农民队伍中汉人老兵们的家乡果敢县。缅共目前采取的是"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战术,可是兵力极为有限,我们这支机动部队就成了救火队,哪危急往哪扑,疲于奔命。可是这一仗没打上,"博士"的恫吓无效,云遮雾绕,大炮没法上刺刀。步兵连冲进浓雾中去了,只听得见枪声见不到人,炮兵帮不上忙,干着急。
这里的敌人刚堵住,上级命令又来∶ "你部速回解孟洪之危!"
……

后续:伍在敌人的缝隙中钻来钻去,咳嗽用毛巾死死捂住,一倒下就呼呼睡死过去……原来我苦苦追随了个把小时的竟是敌人的队伍。……总部驻地盈洪都放弃了,打击敌人疯狂进攻的时机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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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楚江

统稿:成文

组稿: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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